——赵善坚
溧阳人不知道别桥马家,就如同欧洲人不知道莱茵河、美国人不知道自由女神像那样让人惊奇,这不是因为别桥马家村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或是有名的建筑,而是马家村自古以来人才辈出,不仅出过许多进士,更出过状元,可谓是人杰地灵之处。
马家村坐落在别桥镇的北部,一条宽宽的水泥路可以直抵村中。但若是解放前进马家村,必定要穿过三座牌坊才能进村。由此可以想见,马家村一定是出过许多的达官贵人。
“一门五进士,两世四魁元”,这是当年马氏宗祠高悬在正殿匾额上的题词。一门五进士分别是指马性鲁及其弟马从谦,其子马一龙,还有同门的马震章、马成名。两世四魁元是指马从谦、马一龙叔侄俩分别在北京和南京夺得乡试魁首,而马性鲁一人就夺得乡试、会试两魁首。
马一龙,可谓是溧阳家喻户晓的人物,虽然已经相隔五百多年的历史,但马一龙的许多故事依然在民间广为流传。相传马一龙是一位“箭垛式人物”,什么好事、坏事都如箭一般射在马一龙这箭垛上,如“马一龙挂画”、“马一龙买缸”、“马一龙抬粪”等。都说马一龙是“促狭鬼”,但历史上的马一龙却是聪明才子,著书立说,并工于诗文,擅长书法。马一龙于嘉靖七年(1528年)中解元之后,又于嘉靖二十六年中进士,后授翰林院庶吉士、南京国子监司业。其父马性鲁中进士之后,在云南寻甸任知府,后遭同僚诬陷,含冤入狱。马一龙上奏朝廷,慷慨陈词,揭露-,为其父-。最终马一龙之父心力憔悴,不堪其冤,病死在云南牢中。这事对马一龙的打击很大,他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和-,于是借母亲年老力衰为由,先后五次-朝廷要求告老回乡,奉侍0。
在马家村,马一龙与其父马性鲁被称为“父子两进士”,与其叔马从谦被誉为“叔侄两解元”,溧阳城里还为此树起“叔侄解元坊”。马从谦也非等闲之辈,“授工部主事,治洪有政绩,转任礼部主客司主事,十七年升尚宝司丞,掌知制诰,进光禄寺少卿,兼翰林院五经博士”。他勤于政事,敢于犯颜直谏,后因-太监杜泰吞没公帑,并请罢斋醮等,激怒世宗,被庭杖至死。其子马有骅也为举人,后为其冤死的父亲-讼冤,多年后得以昭雪,并追赠为太常少卿,最终皇上赐“臣忠子孝”的匾额以旌表马从谦之忠。此匾额后一直高悬在马氏宗祠正殿之上。
马家村不仅出过许多进士,更出过状元。清代的马世俊,顺治十八年(1661年)高中状元,摘取了读书求仕之人心中最光彩夺目的皇冠,还为溧阳争了光、添了彩。马世俊博涉经史,精通性理之学,他不仅诗歌文章作得好,而且还兼精书法绘画。他的书法和诗,被时人称为有王右军(王羲之)、王右丞(王维)“二右”之才。官任翰林侍读,曾担任过会试同考官。
从县城到村里,曾为马家立起十三座牌坊。
回乡后的马一龙,在乡村田园中过着潜心读书和著书立说的闲适生活。他请来村里村外的许多老人为他讲风土人情、故事笑话,并写成了《游艺集》一书,如果说《游艺集》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读物的话,那么马一龙著的《农经》一书可谓是重要的农科读物。这本书是他深入农家,收集总结了许多当时农业生产过程中宝贵的耕种经验而写出的,是我国农业生产史上一部重要的专著。
马一龙的书法也自成一体,被称为“龙蛇体”,其撰写的《重修广惠庵碑》现作为国家二级文物被市文物单位收藏着。
在马家村,关于马一龙的美谈很多。据说马一龙回乡后上奏皇上,说家门前有条河,要造百步桥,另外村边有一池塘,请皇上恩准给他养鱼。村东的确有一河,据说也的确建造了百步桥,但不是一座,而是两座相隔百步的精致石拱桥,所以称之为百步桥。而村边的池塘大了一点,那可是长荡湖。
今日的马家村,溯其先河得知原村名为甓溪渡,原来村里的村民也不是马姓,而是罗姓。早在明代中期,罗家招赘西庄头村的马秀夫为婿,生子也姓罗,三代之后才改为马姓。其后,马氏家族在村里日益发达,不仅人丁兴旺,而且人才辈出,直至马氏成为马家村最大的家族后,把甓溪渡之名也渡进了历史,马家村则如濑江之水一直流淌至今。
马家村东、西、北面各有一河,西边之河通中河,是重要的出人要道,村西有一宽宽的青石码头,码头两侧有雕刻着精致图案的扣船石,还有立在码头不远处的上马石和下马石。如今虽然河道已不再通航,但码头犹在,青石依然,在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沧桑之后,似乎依然还念着当年画舫接岸、官轿迎送的黄金时代。
据村民马培芝先生说,马家村在鼎盛时期有五百多户人家,大小公堂有五个。大公堂前有一“永思坊”,该坊正对公堂大门,门两边是一对十分罕见的“竹叶玛瑙”倚门石守护在两侧,这对倚门石光亮如镜、温润似玉,据说当年是从海外运来。向里面去是青石铺就的天井,再前面为三大间的正殿,花窗格门,雕梁画栋,斗角重檐,柱粗梁直,处处显示着豪华气势。
当年村的四周都有高大的城墙,并设有四个城门。也许因为“超标”,有仿京城之嫌,或是被0人举报,城墙后被拆毁,但城墙的墙基犹存,很宽很深,可以想知当年城墙的高大。
马一龙的家宅就在村中,分前宅后院,后院是花园,直到解放后不久,还留有两处假山。前宅的老屋不知毁于何年何代,但老屋前的“一龙井”至今犹在,井水依然清纯甘甜。此井的特别之处在于井圈的外形,一般的井圈外圈都是圆的,而一龙井却是方形。不仅呈方形,而且在朝南的一面上还刻有一龙的诗文,具体的字有的已不太清楚了,但后面一个“龙”字仍然十分的清晰。这可是村里的“老寿星”,如此算来应该有四百多岁了,它可是马家村的历史见证人!
“一龙井”虽然见证历史,但它只“见”不“证”,而村中的马氏宗谱却在证实着村中遭受到的两次浩劫。一次是日本鬼子扫荡,当时日本鬼子的据点就在别桥的土山上,他们经常下乡扫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另一次是太平天国之时,村中绝大部分的房屋被毁,有二三百人被杀。这从马氏族谱中可以看出,许多族人只有一个空名,到续修宗谱时已没有此人了。
村里人说,以前村中间有一座碎砖瓦屑堆,是东西约三四十米,南北有五六十米,高约十米的大墩。村里人不知这些碎砖瓦屑堆如何而成,只知道做房子开房基时,就从这里挖碎砖断瓦当三合土打房基,不仅村里人挖,外村人也摇着船来挖,不知挖了多久,装了多少船才挖平。今天看来,这瓦屑堆可以肯定是太平军所为,因为太平军打仗要用硝做火药,而江南一带硝很少:只有从老房子的砖上才长出硝来。于是,太平军到处拆老房子,把拆下的老房子的砖头敲碎后,再放在缸里淘,然后再熬硝。由此看来,这一堆如山的碎砖瓦屑,不仅拆光了村里的老屋,还把周边村的老屋也拆来了。
老村越久,其承载的历史伤痛也就越多。马家村承载着村庄的显赫和辉煌,也承载着村庄的伤痛和苦难。但一座老村能承载着如此的辉煌历史,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村庄的记忆,更是一个村庄的骄傲。
人口 | 面积 | 行政代码 | 邮编 | 区号 | 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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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320481107 | 213000 | -- | 查看 马家村谷歌卫星地图 |
地区 | 人口 | 面积 | 下属行政区域 | 卫星地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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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无数据 |
地区 | 简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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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周社区 |
后周社区:位于别桥镇以西5公里处。 |
别桥社区 |
别桥社区:位于溧阳市北部,是溧阳的“北大门”。东临长荡湖,北接金坛。 |
绸缪镇社区 |
绸缪镇社区:位于别桥镇西南3公里处。 |
古渎村 |
古渎村:位于濑溪北路东侧。 |
道成桥村 |
——赵善坚 南渡、别桥一带为水乡,水乡河多,河上桥多,以桥为名的村也多,如邱家桥、八字桥等,道成桥也是如此。 道成桥为丹金溧漕河在别桥镇境内的一座大桥。从桥名可得知,此桥定有故事或是来头。的确如此,据说在很久以前,这里是一个叫丫溪渡的渡口,苦于大河的阻隔,人们出入全靠摆渡,十分不便,于是有一道人决心在此建造一座木桥。道人四方奔走,八方化缘。通过他持之以恒的努力,建桥的钱款终于筹足了,此座大桥建成的同时也0了他的功德,道人从此得道而去。后人为了纪念这位道人,遂将此桥称为道成桥。 道成桥何时成为村名却不得而知,但村里居住的主要是童、钱两姓却是很清楚的。不仅如此,而且两姓居住的地界也划得很清楚,以正对道成桥的大路为界,路南居住的都是童家后裔,路北居住的是钱家子孙。 据村里童氏老先生童志豪说,他们的先祖早在明成化十三年(1477年)就从浙江金华的兰溪来到此处行医,并在此村上医好了黄家一位老人缠身多年的顽疾,老人万分感激,要以重金谢之,童氏不受,老人感其高尚医德,遂将其女许配给童氏。从此,童氏家族在此落地生根,繁衍生息。其后,黄家搬迁到距此村三里之遥的黄家村。因而童家与黄家多年以来互不通婚。 以来此村童氏先祖为一世,下至第五世之时,已子孙满堂,于是开始分房,共分十房。以前在溧阳城南门大街开眼药房的就是童二房这一支的后裔。童氏眼药房曾是溧阳很有名的专科,其眼药是祖传秘方,决不外传。只是解放之后,随着医疗水平的大幅提高,童氏眼药房也渐渐衰落,后来在南门街的眼药房成了刻字社,但童氏的后裔仍有许多人从医。 钱氏家族先祖也是望门贵族,其始祖是唐末武肃王钱镠,后封为吴越国国王,其第十世为钱昌祖,时任广德主簿,从台州落户溧阳。与溧阳城南门钱家、古县钱家为一族。 老村在童、钱两族的努力下改变着村庄,更改变着田地。道成桥如一支巨大的扁担,一头挑起村庄所在地的九莲圩,另一头挑起万亩大圩——皇圩。据说皇圩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出资修筑的,所以称之为皇圩,是否属实,不得而知,但皇圩确实是溧阳境内最大的圩。 道成桥如一位不苟言语的老者,静静地立在河上,见证着老村的过去。他知道在太平天国时期,村中绝大多数人不是死于刀锋之下,就是死于饥馑之中,到太平天国结束时,童氏男人仅存三人。 道成桥见证着日本鬼子的汽艇在河面上耀武扬威,到处烧杀抢掠的过往。虽然想阻拦住鬼子进村的脚步,但即便把道成桥的桥梁全拆了,也阻拦不了鬼子的汽艇,村庄还是一次次遭到日本鬼子铁蹄的蹂躏。 道成桥还见证着现在的圩田的变迁。现在的圩田可谓是旱涝保收的良田,可在过去,特别是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没有电灌可以排出圩田内的积水,所以圩内总是水茫茫的,插秧时,几乎整个膀子都要伸到水里,水面上只露出一点点绿绿的秧苗。由于积水严重,水稻的产量很低,而且只能种一熟。只有在圩埂高地上才能种一点旱地作物。村里的老人至今还记得这样的顺口溜:“皇圩塘,浪打浪,一年四季白茫茫,白鹭野鸭满天飞,十年倒有九年荒,农民没有过年粮,携儿带女去逃荒。”1950年,当时的县政府为皇圩建造了电灌站(据说也是当时县里的第二座电灌站),才使得多年的望天田成了丰收田。“自从来了0,皇圩彻底变了样,兴修水利第一条,圩埂筑得宽又高,电灌渠道来配套,一年两熟收成好……”这是对皇圩也是对老村变化的真实写照。 保存在村庄历史之中的还有道成桥桥东那块三角地带的西来庵。何以在此建庵,不得而知,但老人们说,此庵也是一出家人四方化缘修建而成。此庵大门向东,前殿很大,设有许多菩萨和金刚,后排设有许多神位,中为天井,两边设有厢房,有花坛老树。后改造成学校,成了村中孩子读书的天地,1953年又将后排的神位拆除,扩充了学校,办成了完小。由于学生上学每天要过桥多次,不仅不方便也极不安全,在“文革”时将其房屋拆回村中,建成了道成小学。。 道成桥不仅见证着村庄变迁的历史,该桥本身的变迁也-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进步。穿村而过的这条河流有上百米开阔的河面,而且河水较急,在此建桥并非易事,但当初的道人还是将桥建成了。那是从宽阔的河道先筑起厚实的石桥墩,这样不仅拦住一部分河水,更缩短了桥面跨度。当年的桥面是用粗大的木料横架成梁,上面再铺上青石板,桥梁下面打上斜撑而成。即使如此,走在桥上仍然是晃晃悠悠,令人胆颤心惊。解放后,此桥改成了木板桥,到1978年后,多年的木桥终于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为钢筋水泥大桥所替代。然而此桥如喇叭口,加上河宽水急,起大风特别是到汛期之时,大桥常被大船撞坏。l998年大桥被撞断后又重新建造,时隔十年后又被撞坏。现在横跨在河上的是一座铁桥,但只是便桥,不能走汽车,只能走拖拉机。问及村里人为什么不再新建,村里人说,不急,目前这条丹金溧漕河正在疏浚加宽,改造成二级航道,到时候,一座更大更美的大桥将耸立在村边。 桥的变迁也成了村庄的变迁、社会的变迁。 |
西庄村 |
——赵善坚 多年来我一直以为别桥镇的马家村是溧阳马氏最早落脚之地或是发家之地,现在才知道马氏早先来溧阳是在今天的西庄村。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在西庄村,而是在现在的车门里(江都村)。 走进溧阳马氏家族的历史,犹如走进纵深千里的森林,阡陌交通,云遮雾锁,不辨东西,难分南北。好在有“交通图”,那就是“马氏宗谱”,从中可以窥见溧阳马氏家族乃至更大范围内的马氏一脉相承,顺时而动,繁衍生息,发展壮大的人文脉络。 村里马海保老人说,他还清楚地记得当年村里马氏宗祠抱柱上的一对楹联:“汉代开宗伏波著接家声远,濑江遗业南平叶散施得长。”从这里我们可以读出马氏的开宗先祖是汉代的伏波将军马援,到溧阳的开宗先祖则是南平公马训。 树有根、水有源,追根溯源,马氏开宗先祖是马援,而马援的先祖却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名将赵奢(号马服君)。他骁勇善战,屡立战功,后因其子赵括兵败于白起,其子孙就以赵奢的封爵号马服为姓,遂改姓为马。如此说来,在战国时期,马氏与赵氏也是一脉相承。 马氏家谱以马援为一世祖,十世祖为马南平(马训),随晋元帝南迁,时任南海太守,管辖江东之地,居家在车门里(现为后周周楼安村),后封为忠顺候。“是时五胡纷乱,海内仓皇”,马南平出征应战,战死疆场,赐葬平陵诸杰村西(现为窦港里村西),又赐墓地三十亩,祭田三顷。马训有二子,长子马文卿,封孝义侯;次子马文相,封孝武侯。马文卿子马怀惠,封慈懿侯,居车门西马村;马文相子马怀恩,封慈善侯,居车门东马村。 如果说马南平是溧阳马氏的开宗鼻祖的话,那么,其二十八世孙马彦通则是西庄村的开宗鼻祖。马彦通为马廷鸾的第四子,而马廷鸾曾任南宋朝廷的右丞相,其人知识渊博,工于文词,骈体文犹为工整,曾是两代帝王的词臣。其时国运微弱,0臣当道,马廷鸾弃官隐遁,同时也为躲避追杀,一直隐居。马廷鸾生有四子,彦章、彦英、彦安、彦通。马彦通未肯出仕,就定居在今天的西庄村。其实西庄村最早称为西徐葛家,唐代之后称为后徐,之后又叫西庄头,现在叫西庄村。时至今日,当年的马彦通的墓和墓碑,虽经过近千年的历史风雨、人间沧桑,依然立在村的西边。 在此值得一提的是别桥马家村的马氏,就是马彦通这一支的后裔。据宗谱所载,最早到别桥的马氏叫马秀夫(三十四世),他入赘罗家,被招为上门女婿,并改为罗姓,到其三十六世孙马子富时恢复了马姓。这一支马氏十分兴旺,出了许多著名的官宦,如马从谦、马一龙、马世俊等。 公堂是一个家族的轴心,有大、小公堂之分,大公堂是本族各分支的族长和有威望的先生在一起共祭先祖,共商族中大事之处。西庄村的马氏宗祠自然成了马氏家族的轴心。据马田荣老人说,村里的祠堂很大很讲究,成“回”字形建筑,正殿是五间十三架,两边各有三间的厢楼,正大门也是楼房,设有戏台,中间是一方天井。正殿的木柱都有一人围抱之粗,房梁是用楠木架成。用铜钿在楠木上磨擦后,楠木能将铜钿吸在上面。 村庄的命运系着国运,国盛村兴,国弱村微。西庄村遭遇一场浩劫是来自太平天国。老人说,太平天国之前,西庄村有三百多家,太平天国之后,村里幸存下来的只有祠堂、花厅屋,还有三十多间屋,而幸存下来的人仅有十四人。这是怎样的一种毁灭和杀戮啊,而村庄就在这杀戮后的废墟中艰难地站立起来,并坚强地生存了下去。 村庄暗无天日的时期是被日本鬼子占领之时,鬼子烧杀抢掠,滥杀无辜,把周边村庄的房屋拆去筑工事。村里人把对日本鬼子的恨转化成对新四军将士的爱,村民都积极支持新四军,为之筹钱筹粮,支援抗战,并掩护新四军将士。当年,罗忠毅、廖海涛两司令常在村里发动群众、宣传抗战,并且也经常住在村里的“花厅屋”内。 令人扼腕痛心的是1941年11月在离村庄不远的塘马,发生了惨烈的塘马战斗。日军步、骑、炮兵三千余人,分三路合击驻扎在塘马村的新四军第6师第16旅旅部。旅长罗忠毅、政治委员廖海涛指挥部队阻击敌人,在掩护旅部及党政机关一千余人转移时,陷入日军重围。经过四五次反复冲杀,与敌展开血战。最终毙伤日军约三四百人,但罗忠毅、廖海涛等270余位新四军将士也牺牲在这块土地上。时至今日,村里的老人依然记得罗忠毅那黑黑的脸堂、高高大大的身材,常骑一匹枣红马的形象,而廖海涛则是白白净净的,充满着书卷气的神情,也更清楚地记得那次战斗的壮烈情景。 村庄上空飘过了历史的风云、战争的硝烟,显出了蓝天白云。古人进入历史,战争进入文字,村庄在发展,人脉在继续。当年的祠堂早已拆除了,村中的广福寺,后改建成西庄小学,如今小学也不存在了,只剩下几间老屋在风雨之中静静地守着。但村后边那几块显示着村庄的古老和记载着马氏先人事迹的墓碑犹在,村上的老人说,他们正在筹集资金,把墓地重新修整,让后人不忘历史,不忘先人。 |
马家村 |
——赵善坚 溧阳人不知道别桥马家,就如同欧洲人不知道莱茵河、美国人不知道自由女神像那样让人惊奇,这不是因为别桥马家村有什么特殊的标志或是有名的建筑,而是马家村自古以来人才辈出,不仅出过许多进士,更出过状元,可谓是人杰地灵之处。 马家村坐落在别桥镇的北部,一条宽宽的水泥路可以直抵村中。但若是解放前进马家村,必定要穿过三座牌坊才能进村。由此可以想见,马家村一定是出过许多的达官贵人。 “一门五进士,两世四魁元”,这是当年马氏宗祠高悬在正殿匾额上的题词。一门五进士分别是指马性鲁及其弟马从谦,其子马一龙,还有同门的马震章、马成名。两世四魁元是指马从谦、马一龙叔侄俩分别在北京和南京夺得乡试魁首,而马性鲁一人就夺得乡试、会试两魁首。 马一龙,可谓是溧阳家喻户晓的人物,虽然已经相隔五百多年的历史,但马一龙的许多故事依然在民间广为流传。相传马一龙是一位“箭垛式人物”,什么好事、坏事都如箭一般射在马一龙这箭垛上,如“马一龙挂画”、“马一龙买缸”、“马一龙抬粪”等。都说马一龙是“促狭鬼”,但历史上的马一龙却是聪明才子,著书立说,并工于诗文,擅长书法。马一龙于嘉靖七年(1528年)中解元之后,又于嘉靖二十六年中进士,后授翰林院庶吉士、南京国子监司业。其父马性鲁中进士之后,在云南寻甸任知府,后遭同僚诬陷,含冤入狱。马一龙上奏朝廷,慷慨陈词,揭露-,为其父-。最终马一龙之父心力憔悴,不堪其冤,病死在云南牢中。这事对马一龙的打击很大,他看透了官场的黑暗和-,于是借母亲年老力衰为由,先后五次-朝廷要求告老回乡,奉侍0。 在马家村,马一龙与其父马性鲁被称为“父子两进士”,与其叔马从谦被誉为“叔侄两解元”,溧阳城里还为此树起“叔侄解元坊”。马从谦也非等闲之辈,“授工部主事,治洪有政绩,转任礼部主客司主事,十七年升尚宝司丞,掌知制诰,进光禄寺少卿,兼翰林院五经博士”。他勤于政事,敢于犯颜直谏,后因-太监杜泰吞没公帑,并请罢斋醮等,激怒世宗,被庭杖至死。其子马有骅也为举人,后为其冤死的父亲-讼冤,多年后得以昭雪,并追赠为太常少卿,最终皇上赐“臣忠子孝”的匾额以旌表马从谦之忠。此匾额后一直高悬在马氏宗祠正殿之上。 马家村不仅出过许多进士,更出过状元。清代的马世俊,顺治十八年(1661年)高中状元,摘取了读书求仕之人心中最光彩夺目的皇冠,还为溧阳争了光、添了彩。马世俊博涉经史,精通性理之学,他不仅诗歌文章作得好,而且还兼精书法绘画。他的书法和诗,被时人称为有王右军(王羲之)、王右丞(王维)“二右”之才。官任翰林侍读,曾担任过会试同考官。 从县城到村里,曾为马家立起十三座牌坊。 回乡后的马一龙,在乡村田园中过着潜心读书和著书立说的闲适生活。他请来村里村外的许多老人为他讲风土人情、故事笑话,并写成了《游艺集》一书,如果说《游艺集》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读物的话,那么马一龙著的《农经》一书可谓是重要的农科读物。这本书是他深入农家,收集总结了许多当时农业生产过程中宝贵的耕种经验而写出的,是我国农业生产史上一部重要的专著。 马一龙的书法也自成一体,被称为“龙蛇体”,其撰写的《重修广惠庵碑》现作为国家二级文物被市文物单位收藏着。 在马家村,关于马一龙的美谈很多。据说马一龙回乡后上奏皇上,说家门前有条河,要造百步桥,另外村边有一池塘,请皇上恩准给他养鱼。村东的确有一河,据说也的确建造了百步桥,但不是一座,而是两座相隔百步的精致石拱桥,所以称之为百步桥。而村边的池塘大了一点,那可是长荡湖。 今日的马家村,溯其先河得知原村名为甓溪渡,原来村里的村民也不是马姓,而是罗姓。早在明代中期,罗家招赘西庄头村的马秀夫为婿,生子也姓罗,三代之后才改为马姓。其后,马氏家族在村里日益发达,不仅人丁兴旺,而且人才辈出,直至马氏成为马家村最大的家族后,把甓溪渡之名也渡进了历史,马家村则如濑江之水一直流淌至今。 马家村东、西、北面各有一河,西边之河通中河,是重要的出人要道,村西有一宽宽的青石码头,码头两侧有雕刻着精致图案的扣船石,还有立在码头不远处的上马石和下马石。如今虽然河道已不再通航,但码头犹在,青石依然,在历经几百年的风雨沧桑之后,似乎依然还念着当年画舫接岸、官轿迎送的黄金时代。 据村民马培芝先生说,马家村在鼎盛时期有五百多户人家,大小公堂有五个。大公堂前有一“永思坊”,该坊正对公堂大门,门两边是一对十分罕见的“竹叶玛瑙”倚门石守护在两侧,这对倚门石光亮如镜、温润似玉,据说当年是从海外运来。向里面去是青石铺就的天井,再前面为三大间的正殿,花窗格门,雕梁画栋,斗角重檐,柱粗梁直,处处显示着豪华气势。 当年村的四周都有高大的城墙,并设有四个城门。也许因为“超标”,有仿京城之嫌,或是被0人举报,城墙后被拆毁,但城墙的墙基犹存,很宽很深,可以想知当年城墙的高大。 马一龙的家宅就在村中,分前宅后院,后院是花园,直到解放后不久,还留有两处假山。前宅的老屋不知毁于何年何代,但老屋前的“一龙井”至今犹在,井水依然清纯甘甜。此井的特别之处在于井圈的外形,一般的井圈外圈都是圆的,而一龙井却是方形。不仅呈方形,而且在朝南的一面上还刻有一龙的诗文,具体的字有的已不太清楚了,但后面一个“龙”字仍然十分的清晰。这可是村里的“老寿星”,如此算来应该有四百多岁了,它可是马家村的历史见证人! “一龙井”虽然见证历史,但它只“见”不“证”,而村中的马氏宗谱却在证实着村中遭受到的两次浩劫。一次是日本鬼子扫荡,当时日本鬼子的据点就在别桥的土山上,他们经常下乡扫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另一次是太平天国之时,村中绝大部分的房屋被毁,有二三百人被杀。这从马氏族谱中可以看出,许多族人只有一个空名,到续修宗谱时已没有此人了。 村里人说,以前村中间有一座碎砖瓦屑堆,是东西约三四十米,南北有五六十米,高约十米的大墩。村里人不知这些碎砖瓦屑堆如何而成,只知道做房子开房基时,就从这里挖碎砖断瓦当三合土打房基,不仅村里人挖,外村人也摇着船来挖,不知挖了多久,装了多少船才挖平。今天看来,这瓦屑堆可以肯定是太平军所为,因为太平军打仗要用硝做火药,而江南一带硝很少:只有从老房子的砖上才长出硝来。于是,太平军到处拆老房子,把拆下的老房子的砖头敲碎后,再放在缸里淘,然后再熬硝。由此看来,这一堆如山的碎砖瓦屑,不仅拆光了村里的老屋,还把周边村的老屋也拆来了。 老村越久,其承载的历史伤痛也就越多。马家村承载着村庄的显赫和辉煌,也承载着村庄的伤痛和苦难。但一座老村能承载着如此的辉煌历史,已经足够了。 这是一个村庄的记忆,更是一个村庄的骄傲。 |
别桥村 |
别桥村:位于别桥中学北侧。 |
镇东村 |
镇东村:位于别桥村东侧。 |
前程村 |
前程村:位于别桥中学以西2公里处。 |
湖边村 |
湖边村:位于别桥镇东南6公里处。 |
西马村 |
西马村:位于扬溧高速西侧。 |
两湾村 |
两湾村:位于绸缪村东侧。 |
绸缪村 |
绸缪村:位于建设北路东侧。 |
北山村 |
北山村:位于兴城西路南侧。 |
黄金山村 |
黄金山村:位于扬溧高速长荡湖服务区西北侧。 |
玉华山村 |
玉华山村:位于后周村以北3公里处。 |
小石桥村 |
小石桥村:位于玉华山村东侧。 |
塘马村 |
塘马村:位于后周村西北2公里处。 |
后周村 |
后周村:位于别桥镇以西5公里处。 |
合星村 |
合星村:位于兴城西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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